8月7日上午,Lilly教授在与海外华人作家杜丹莉女士的对话中,提到了多年前在加尔各答有感而发写下的一篇文章。这篇不足2000字的散文,真情流露,感人至深,分享给全球神墨人。
2020-08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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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7日上午,Lilly教授在与海外华人作家杜丹莉女士的对话中,提到了多年前在加尔各答有感而发写下的一篇文章。这篇不足2000字的散文,真情流露,感人至深,分享给全球神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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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们用爱,
 
用热情和对生命的尊重,
 
把和平带进世界;
 
让我们相亲相爱,
 
不分老幼尊卑。
 
──特蕾莎修女      
 
情人节。当大家忙着为情人买花和巧克力,为未婚妻挑选钻戒,为爱人写下甜言蜜语的卡片和简讯时,我正在倾盆大雨中握着方向盘,我的心已经飞到一个叫作加尔各答的古老印度村落了。啊!印度,一个如此古典,又充满着古老传说的国家。
 
回想我第一次踏上加尔各答的土地,那是一个黑夜,冗长的队伍缓慢地在小机场里移动,我耐心地等着海关人员在我护照上盖上戳记。心在狂跳,我终于来到这块特蕾莎修女奉献青春的土地。踩在她站过的土地上,我不畏艰难地走进她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。此刻,我已经被兴奋的情绪所淹没。
 
机场外有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,搭上出租车,我们缓慢的驶进幽静的黑夜,我看不清楚也听不到这个城市的声音。在幽暗城市的一角里,许多卡车正在装卸货物,男人们把袋子扛在头上,缓慢而坚定的走向货车。这是半夜一点钟,整个加尔各答安静地沉睡着,惟有这块角落里发出了沉重的声音。
 
终于,我抵达了我的目的地:一个贫民窟里的小旅馆。我将我的小行李放进那个迷你的房间,房间里有着一张几乎装不下我的小床,和一个我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厕所。躺下睡着没多久,我就被单车铃声和喇叭声吵醒。梳洗之后,我走进喧闹的加尔各答。
 
成百上千的人在街上闲逛,散步,聊天,洗刷,用餐。破旧疲累的巴士里满满的乘客,他们的眼神令我印象深刻,不是看着我,就是盯着天空发呆。那是一种无助绝望的眼神。当我往特蕾莎修女院(Mother House)的方向走去时,一家小小的书店吸引了我。走进去,就看到特蕾莎修女对我微笑,书店里的照片将我带到了1930年代:那个时候的特蕾莎修女,当年的加尔各答,还有躺在街上,倒在河边的尸体,一幅幅倾毁的影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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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A A.J.C. 波士路,特蕾莎修女院所在地
 
54A A.J.C. 波士路,也就是大家知道的特蕾莎修女院,是加尔各答城中的贫民窟。踏进入口之后,我看着这栋建筑,一个小男孩跑来扯扯我的裤子,指向另一个方向,我这才看到修女院的门口。两位修女用温柔的微笑欢迎我,带我走到泰瑞莎修女的墓冢。虽然还很早,这里却是人潮已满。我脱下鞋子随着人群走进甬道,有位修女正把鲜花放在墓旁,我走过去跪在旁边。突然之间,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,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新鲜美好的气息。我们不停的祷告又祷告,似乎可以感觉到特雷莎修女与我们同在一起,我不知道我们到底祷告了多久,但是在那段时间里,我彷佛看到“永恒”的可能。
 
我走向另一个房间,开始认识这位伟大的人物,细读着她的信件、笔记、图画、报章杂志的报道,以及有关她的书、杂志等数不清的资料。也有多张照片,是特蕾莎修女和世界各地名人的合照。但是,最吸引我目光的,却是一封封由她亲手写的“求救信”:“……我们没有米,没有粮食,我们需要您的帮助……”我可以想象当时的她有多心痛,纯善直朴如她,一心只想为人群与上帝服务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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造访特蕾莎修女之墓,是一种脱胎换骨和人生转折的经验,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不同的世界,一个非常单纯的世界。特蕾莎修女的房间里,只有一张床,一对木桌椅,我完全了解到她的世界和她的生活是如此心无旁骛的直善。事实上,所有的修女们都是如此生活着,只要她们一心一意的奉献和无私能被别人了解,她们就很快乐,就算是每天重复着简单的洒扫应对,都可以感受到她们的快乐。我赤脚走在这个屋子里,感激和激动的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。
 
在加尔各答有七个地方很欢迎义工参与。其中一个是弃儿之家,孩子们看来都很健康快乐,他们喊我阿姨,跟我一起玩。这里的婴儿或是孩子都可以被领养,我也看到了来自世界各地、各行各业的善心人士,其中不乏银行家,家庭主妇,医生,工程师,教授……他们付出关爱,也学习生命的意义,所有的人在这里都扮演了施与受的角色,无私的大爱,感动了这些人共襄盛举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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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与自己的命运,也是一种缘份。特蕾莎修女在12岁那年加入天主教的儿童慈善会时,就预感自己未来的职业是为贫穷困苦的人群服务。她何其幸运,早早就发现这份贡献的心愿,又在信仰的过程里得到各种磨练和护持。上帝的确在她的口袋里放了一份礼物,让她将受到磨难的生命雕琢成璀璨的心灵瑰宝。
 
而我,又何其有幸,能看到她为这个世界留下的礼物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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